四个人相视一笑。

    夫人一直没明确表达过对住进来的‘客人’的喜怒。

    可,傍晚时,那人对夫人说话可不客气,而夫人也没有认对方,无疑等于表达了夫人的态度。

    “你们说那人真的是大爷吗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,可如果真是大公子回来了,不该先感念夫人这么多年的辛劳和艰难?”

    “说什么呢?”林之念忙完,出来倒杯水。

    四人吓的一个激灵,急忙起身诚惶诚恐:“夫人……”

    林之念神色如常,自然听见了,不禁看着冬枯,若有所思的喝口茶:“的确应该‘感念’……”毕竟自己做的事‘感天动地’,对方该记恩。

    “夫人奴……”

    林之念没让她开口,要不然陆大牛学不会正常说话:“安排下面的人在他们二人面前多提提我早年西市卖饼、地里抢收、为弟求药、亲伺公婆的往事,尽量,六班倒,半夜窗户下也给他们安排好人。”

    春草差点笑了: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好事就要传千里。”

    晚风‘诡异’地吹开了喜乐堂新院的窗户。

    怕熟睡的人醒不来,夜猫又恰巧的叫了两声。

    罗绒儿怀着身孕,被吵醒,不悦的蹙眉,顺手将陆竞阳推醒让他将猫赶走。

    怎么会有猫,真是。

    陆竞阳睡眼惺忪的睁开眼。

    两道声音缓缓在后墙处响起,是夜巡的婆子在说话。

    “你是没见过大夫人苦的时候,见了你就不说夫人命好,而说好人有好报了。”

    另一个婆子疑惑:“怎么说?”

    “大爷刚‘走’那年……”

    床上的两人都向声音处‘看’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老夫人险些哭瞎了双眼,据说眼里还总是流东西出来,应该是真要瞎了,随后便一病不起,又因思子心切、不吃不喝,几次悬梁,是大夫人一次又一次将老夫人从房梁上托下来,为老夫人请大夫,抓药。”

    “可陆家什么人家吃得起药吗?更何况一家三个要吃药的,陆家就是有金山银山也吃不起,更何况陆家还没有,药是多贵重的东西,眼看家里揭不开锅了,陆老夫人就要熬不过那个冬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