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是这样,村里的人们越想看他发病,发病后又吓的一哄而散,留他在地上狼狈的挣扎。

    那时候,下山的大哥会把他带回家,将带血的死老鼠骨头扔在欺负他的人家门口。

    有时候遇到冲他丢石头的小孩,大哥就拿着扫帚冲过去,把他薅回家。

    没有人陪他玩,大哥就捉了蚂蚱、野鸡陪他。

    大哥说他不是怪物,只是生病了,多吃药就好了,但家里没钱给他买药。

    冬天,他和大哥挤在一张舍不得卖的老鼠皮上取暖,这张鼠皮也在大雪那天卖了,他们挤在漆黑的屋子里烧柴,又因为贪睡了过去,把房子烧了。

    他们和爹娘被人救了出来。

    那年大雪漫天,那年是爹娘在雪里的哭喊,和他和大哥冷到骨血里的寒意。

    从懂事起他们似乎就知道,爹娘除了哭,什么都不会,那时候他不知道大哥有没有想过离开这个家,他开始怀疑活着的感觉,他觉得死了更好,不用寒冷、不用疼痛、不用害怕、不用让大哥再背负一个负担。

    陆缉尘小心的将孩子们放在床上。

    想到那个人在等他,走出了畅心园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陆大牛听到动静了,可没一会儿就没了。难道是自己听错了,不是小牛回来了?

    陆大牛又坐回位置上,继续等着。高椅暖茶,没什么等的累不累的,他就是担心二弟。

    陆缉尘站在喜乐堂外。

    管家候在一旁不敢催促。这都什么事。大爷也是,但凡早回来几年,也不至于这个局面。

    陆缉尘走进去,透过层层海棠看到了正堂内的烛火。

    以前是他无论严寒酷暑,缩在角落里等大哥回来,大哥不回来,就是他的死期,他那时候他唯一的期盼就是大哥,后来大哥成婚,带来了嫂嫂。

    而大哥却走了。

    他其实不该问大哥为什么十几年不曾回来,这样没有盼头的家,无论多肯干都看不到尽头的黑暗,谁愿意回来。

    大哥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猎手,每天都会有收获,这样的人,在他们那就是再苦,也有木房子,有土地了,只有他们家什么都没有。

    无论大哥多努力、做的多好,这一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