乃学很快就发现了问题。
“陛下且慢!”“牧斋先生还有什么事?”
“陛下,士兵们把草民的家产都拿走了!”陈乃学指着一口一口大箱子喊道。
“牧斋先生,您误会了,箱子是你们家的,可里面的东西不是,等东西送回去,朕会让人把箱子送回来的。”
活了这么久,不要脸的事情陈乃学没少干,可他今天才算是明白,这事情没有最无耻,只有更无耻。
从自己家里打包了所有金银财宝,还说不是自己家的?
“陛下,箱子里的东西,都是草民的,所到之地,凌虐其民,此谓奸军,犯者斩之,请陛下给草民做主!”
“嗨,牧斋先生,您这次真是误会了,寮人逃走时,劫掠了行宫库房,里面的军饷和朕的珍宝皆被寮人劫走了,朕只是追回赃物而已。。”面对官员们质疑的目光,叶天决定用事实说话,直接给小六子打了一个眼色。
“牧斋先生告老后,全家靠着乡下的三千亩土地生活,咱家帮牧斋先生算过了,扣除全府上下的各种花销,陈府怕是没什么结余,这里可足有三百万两银子,这哪能是牧斋先生的钱?这是近卫师的军饷。”
作为文坛领袖,天下文宗,陈乃学自然不可能仅靠田地过日子,别说年节寿辰收了各色礼品,随随便便写副字,都能卖上几千两银子。
可这话他说不出口,天下文宗靠卖字赚钱,太难听了。
此时陈乃学不由想起皇上之前颁布了个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,自己要是真承认这钱是自己的,怕是会被直接问罪。
可这足足是三百万两呀,难道就不要了?
“牧斋先生,您还有何话说?若是无话,那咱家可就让人把军饷押运回去了。”
“且慢,陛下,其实这些银两是草民号召江南士绅们所捐献出来的善款,目的是救济此次寮人叛乱中受到波及的江南百姓,这个阉人肯定误会了,数目或许能和被抢军饷对得上,但不是被抢军饷。”
“阉人”这种羞辱性的称呼,立刻让六公公对陈乃学怒目而视。
陈乃学却毫不在意,冷笑道:“望之不像人身,相之不像人面,听之不像人声,察之不近人情,古人诚不欺我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