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当年在战场的威望太高,高到无数支持者愿意陪他同生共死。”

    “那些心怀大义者倒是死得痛快,留给他们家人的却是无尽的悲痛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这起案子,牵扯的不仅仅是白家与盛家两个家族。”

    “岁欢,你能明白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吗?”

    姜岁欢都被气笑了。

    “父亲说了这么多,无非是想告诉我,只要白玄冥死了,就会有很多人睡得着吃得香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他们的家人不会再受白玄冥蛊惑,为了所谓的家国大义,抛妻弃子远赴战场。”

    “只要朝廷不再有战事爆发,就可以躲在安全区内自欺欺人的享受极致又短暂的安宁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有朝一日他国来侵,还可以用割让城池的方式继续换取天下太平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父亲,我大晋疆土,还有几座城池可供割让?”

    “如果没有白玄冥过去那些年的浴血奋战,大晋还有资格与南楚和北齐并称九州版图上的三霸之一?”

    姜政言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姜岁欢。

    坚毅,果决,霸气。

    也许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女儿。

    自从父女相认以来,姜岁欢会客客气气地唤他父亲。

    可她的客气中,没有女儿对父亲的孺慕与祟拜,更多的是尊重和礼让。

    两人之间仿佛隔了一座山。

    所有关于女儿的过去,姜政言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。

    比如她与广平侯府曾有渊源。

    她是南宫晏的徒弟,天机阁的少阁主。

    她凭一己之力,解开了丽山宝藏的阵法,也用她的能力和智谋,成功推动朝廷扩军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听人说起,这些关于女儿的事情,他这个做父亲的便一概不知。

    她把心防设得死死的,连血脉至亲都迈不过去,姜政言心中为此很是憋闷。

    “岁欢。”

    姜政言想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。

    姜岁欢忽然问:“别人对广平侯平反的案子是什么态度我不关心,我只想知道,父亲对这件事有何想法?”

    姜岁欢目光灼灼地看着姜政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