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觉得,平反一事,是势在必行?还是搁置待定?父亲,我要听您一句实话。”

    看着姜岁欢不容质疑的眼神,姜政言思虑再三,开口说道:“朝廷正值多事之秋,至少现在这个节骨眼,不该将此事拿出来重提。而且雪衣侯盛其琛,已经在赶往京城的途中……”

    听着姜政言罗列出那么多用词藻华丽讲出来的大道理,姜岁欢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寒。

    她又何尝不知,姜政言今日找自己提及此事,哪里是父女之间的一场闲谈。

    他分明想借这个机会点拨自己,既然冠了姜家的姓氏,所言所语就该为姜家的立场着想。

    “父亲!”

    这一刻,姜岁欢很想把她和广平侯府的关系坦白出来。

    她要让姜政言,以及整个姜家知道,广平侯当年之所以请事假,并非贪生怕死故意渎职,而是在乱葬岗救了你们姜家的血脉。

    话正要出口,书房外传来敲门声。

    “父亲,我进来了。”

    姜时安推门而入,看到姜岁欢也在书房,眼底露出一丝诧异。

    “妹妹也在。”

    姜岁欢客气地打了声招呼,“大哥。”

    姜时安手中捧着几份卷宗,笑着解释,“有些政务上的事,想与父亲当面商议。”

    姜时安把话说到这个地步,姜岁欢也就暂时歇了再开口的念头。

    “不打扰父亲和大哥谈正事,先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直到迈出书房大门,姜岁欢的心情仍然无法得到平息。

    难怪秦芷虞借苏鼎天之口要在菜市口抹黑广平侯的名声时,姜政言不干涉也不阻止。

    姜政言代表着整个姜家。

    他也把姜家的态度明明白白摆上了台面。

    朝廷正值多事之秋,至少现在这个节骨眼,不该将此事拿出来重提。

    这就是姜家给她的结论。

    现在这个节骨眼?

    姜岁欢冷笑一声。

    对姜家和盛家来说,现在这个节骨眼,可不就是不能提及此事么。

    盛其琛要入京了。

    盛其琛是谁啊,他因为广平侯当年请了事假而失去了父亲。

    没有父亲疼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