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。
她竟然是远昌侯的嫡亲孙女!
这真是,真是做梦都想不到!
回想这些年来的遭遇,不由得泪湿衣襟,泣不成声。
心里控制不住的涌上对父亲的怨恨。
是的,怨恨。
好好的侯爷不当,甘愿当个默默无闻的乡野村夫,他倒是逍遥了,儿孙却苦不堪言!
当年一家人若是在京城,深居于重重宅院之中,母亲、哥哥、嫂嫂未必会染上疫症,乃至去世,自己和容墨也不会过得那般艰难。
好几次,他们都差点饿死。
如果是天生贱命也就罢了,可他们明明身份高贵,却因父亲一念之差,白受了这些年的苦。
谢容墨与她相依为命,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,轻轻唤了声,“姑姑!”
他又何尝不怨祖父,只是沈阁老言语之中,透着对祖父淡泊名利的赞赏,他们也不能流露出对祖父的怨气。
谢梅影用手帕拭泪,强笑道,“容墨不用担忧,我无事,只是想起了父母和你爹娘。”
她也懂得察言观色,知道沈阁老欣赏父亲。
一旁丁夫人叹道,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!谢公子泉下有知,也定然欣慰!”
顿了顿又道,“发还宅院之前,你们姑侄就在这儿住着,只当是自己家,千万不要客气!”
沈阁老的夫人早已过世,他并没有续弦,中馈由长媳丁夫人执掌,今日一直陪伴着谢梅影,极为殷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