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马又叹道,“这亲事结得不好。”
他没见过江止修,但能配顺安公主的,当然得镇北王这样的男子。
唉,这世上总是阴差阳错,好女嫁赖汉,好汉无好妻。
——
回到石头城,邵沉锋赶紧叫人送热水来给贺芳亭沐浴,也是暖一暖身子的意思。
等收拾好已是后半夜,两人却还没睡意。
邵沉锋教贺芳亭怎么把青玉扳指变为印信,又怎么复原,先示范一遍,再手把手地教。
当年福庄长公主教会父亲,父亲回来又详细告诉他步骤,怕他忘记,还时不时提醒,这是只存在于他们父子间的秘密,母亲和兄弟们都不知道。
窝藏赤甲军也是秘密,只有少数人知情。
就连离得最近的铁豹军指挥使,也不知道他们的来历,只以为是父亲悄悄从中原网罗来的军中好汉其实这么理解也没错。
确实是悄悄网罗来的,也确实是军中好汉。
令他遗憾的是,只教了两次,贺芳亭就会了。
“老王爷乃是守信的君子!”
贺芳亭叹道。
答应母亲的事,老镇北王全都做到了。
如果他起了坏心,大可派人盗取赤甲军印信,再找人冒充她,王老桩、钱大山等人深居简出,根本分辨不出真伪,还不是他说什么是什么。
赤甲军也就真正落入了镇北王府手里,成为镇北王府的刀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双方都默认赤甲军只是客居,行动自由。
邵沉锋:“那我呢?”
贺芳亭一笑,“你也是君子。”
邵沉锋将她搂在怀里,摩挲着她的肩背,眼里有着真切的惋惜,“岳母大人若能再信任父王一些,就更好了。”
那样的话,也许就会把芳亭托付给父亲,让他带回朔北。
他们便会两小无猜,青梅竹马一起长大。
贺芳亭就事论事,“亲生父亲都不可信,我娘又怎敢全然信任老王爷?”
先帝坑害先太子,这事儿对先太子来说是一种致命的打击,对福庄长公主又何尝不是。
曾经慈爱的父皇,仿佛只是装出来的假象,表皮之下藏着一颗冷酷无情的帝王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