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冷意陡然从脊椎升起,在瞬息之内将余鹏笼罩。
马氏抬头望着余鹏的眼睛:“鹏儿,你应当还有幼时的记忆,应该知晓当年你父亲为了捧起我们母子,对吴氏和她的一双女儿如何的冷待苛刻。”
“吴氏、吴氏……”
马氏的眼泪滚滚而下,不知是忏悔、还是为如今的艰难处境而落泪。
“吴氏因为不肯给你和你弟妹嫡出的名份,活活被你父亲逼得去宗室当婆子和乳母,一个官眷,竟被逼到那般地步,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。”
“我承认,这里面也有我的罪孽,如今我步了吴氏的后尘怪不得别人。但是鹏儿,我没有吴氏那样的勇气和韧性,你和你弟妹也没有余鹭姐妹那样的运气。”
“我不敢赌,也赌不起,因为我太了解你的父亲了。为了我们母子的安全,我只能答应下来,只能这样稳住他。”
余鹏的确还记得幼时的事情,他跟穆郡王福晋是同年所生,她这个余家嫡长女在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,他虽不知全貌,可总归也是知晓一二的。
只是那时,他只会自得于母亲和他们兄妹的得宠出息,受父亲看重关爱,从未想过有朝一日,那样的冷落和苛待,会落到他们母子几人身上。
在马氏的哭声里,余鹏的脸色难看极了,他这个父亲的绝情狠心,他一向都是知道的。
当年的余鹭姐妹,今日的他们母子,本质上并没有区别,只是如母亲所言,他们母子几人没有余鹭姐妹的运道。
“母亲,刚才在府门您何为那样失态的问儿子?是不是福晋那边知道了什么?”
余鹏眸中有惧色闪过,余鹭虽然表面上原谅了他们母子几人,可易地而处若他是余鹭,不做些什么是绝对不可能的。
父亲对他突然的委以重任,还有今日母亲的种种异常,让他不得不多想。
马氏的目光在屋里环视一周,落在了妆台上。
“福晋查到了余重霖贪污族中公产之事,她告诉我,这些事都是你帮余重霖料理的。鹏儿你告诉,这可是真的?”
余鹏瞳孔一缩,余鹭竟然当真知道了!
他紧咬后槽牙,僵硬的对着马氏点头。
马氏狠狠的闭上眼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