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院内,手抖成筛糠。
“这活儿还真不轻松!”
“是啊,我这手都哆嗦了。”
铁柱双手放腿上,看着止不住颤抖的胳膊,反倒没半点疲倦,嘿嘿直笑。
“三哥一天给十五文呢,哪怕一天让俺炒翻倍的栗子,俺都乐意!”
他家中兄弟多,最近又是种麦子,又是捡栗子,活他没少干,但一到饭点,家里人阴阳怪气,嫌他吃的多。
铁柱没少在家里受窝囊气。
如今能日日来方铜这儿做工,能赚钱,还讨个清静。
钱凤萍在灶房,同样满头大汗。
虽然篦子多,但就灶台少啊。她这一下午都没间断的,蒸蛋糕。
到现在,蒸了三回,十六篦子!
给酒楼茶楼送一百二十块,也就是十五篦子,多的一篦子,还能留下来今晚吃。
当然,人多,只蛋糕是不够的。
钱凤萍都没休息,当即开始做晚食。
方铜屁颠屁颠来帮忙了。
“钱娘,今儿晚上我就再搭两个灶台,明日三个一起用,蒸蛋糕就用不了这么久。”
“你如今受了伤,可得先好好养着。”
钱凤萍不放心,看方铜那青紫一片的脸,心里一阵担忧。
“不碍事!”方铜笑笑,安慰道:“都是皮肉伤,没伤到骨头,现在能跑能跳的!”
夫妻俩烙了不少粗粮饼子,香味逐渐飘散。
方南枝帮忙端饭,把几张大的放在了叔叔们面前。
“叔叔们今天辛苦,婶婶特意烙了几张大的,不够还有呢!”
“都敞开了肚子吃,吃不饱可不准走。”
方铜端了不少咸菜,看着格外大气。
“对,吃不饱可不准走!”
方南枝也有样学样,一大一小叉着腰,看起来像复制黏贴似得。
三人本就不是客气的人,这会更敞开了吃。
狗蛋吃的腮帮子溜圆,边嚼边念叨:“三哥,我能不能留张饼子带回去给我爷吃?”
他和家里老爷子相依为命,自然就放不下那个唠叨的小老头。
也不知道爷爷吃上饭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