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扬了扬,示意徐三七不必再跟着他,他要去休息。
身后的人果然没有再跟,祁欢洗漱完躲进一间有暗室的屋子里睡觉。
床底下藏着箱银票,床上放着简单可裹挟带走的蚕丝被,一大块儿暗蓝的方巾,永远有可以放上几天不变质的糕点,只是这东西甜腻又难吃。
此外还有打火石、捣鼓出来的能收缩的雨具,一小罐儿盐,一把小匕首,一身干净短打。
种种迹象表明,他随时都能离家出走、浪迹天涯。
祁欢先在暗门的窗格边缘放了一个空陶罐,若有异动,陶罐必跌落摔碎发出响声,接着才安心躺在床上闭眼入睡,琢磨起明天沈宣面对自己会做些什么。
只是,“哗啦——”一声,陶罐儿碎裂的声音响了起来!
祁欢猛然睁眼,翻身而起,钻入床下,朝暗室的门那边查看。
让他意外的地方就在于,那陶罐儿碎裂的声音确实响了,可地上并没有陶罐碎片,陶罐儿还好好地被放置在暗门窗格的边缘。
没有任何异常!
幻听?这是祁欢的第一反应。
他不能确定,所以又等了一刻钟左右,暗门还是纹丝不动。
祁欢小心钻出走到暗门前拿起陶罐查看:摇了摇,有东西。
他把陶罐倒出来一看,是个折成一个整齐豆腐块儿的纸张,一展开便有三个大字:你是谁。
这字体遒劲有力、风骨卓绝,一看就是成年人写的字,祁欢懵了,谁在恶作剧?
他躺在床上冥思苦想,从王府的管事老人徐三七想到厨房唯一一个烧火老头儿。
祁欢眸子眯了眯,最后拿起毛笔在纸里张牙舞爪题上一句:我是你爸爸!
似有不妥,又把那“爸爸”两个字改成了“大爷”。
把纸条儿搓成个团子,重新投入陶罐中,再扯下自己一根头发丝,两头比了掐了,刚够陶罐儿口子长度。
祁欢将那根发丝放在中间,盖上盖子,若有人往里投东西,发丝定会掉落!
这晚睡得不甚安稳,祁欢眼前浮现的都是那张凭空冒出来的纸条。
天光微亮,朦胧睁眼,那只陶罐还好好放在原位。
他一股脑从床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