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那扬起欲打人的手亦在空中一顿。
他皱着眉头看着贾环,眼中怒火虽未全消,但心中已起波澜。
暗自思忖,这平日里不起眼的贾环,竟能说出这般话来,实令他有些意外。
于是,贾政神色稍缓,冷声道:
“你这孽障,还敢在我面前卖弄?那你且说说,在学堂里与人打架、顶撞先生,这还需我如何细问?”
贾环见贾政神色缓和,心中暗喜,连忙道:“父亲,子曰:‘其身正,不令而行;其身不正,虽令不从。’
那代儒老先生在学堂中,对那些纨绔子弟的胡作非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不能以身作则,又怎能教导好我们?
此等风气,孩儿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,方才忍不住出手。”
贾政原本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动,心中涌起一股惊喜。
他未曾料到贾环不仅能引经据典,还能将之与学堂之事相结合阐述观点,此子似比他想象中有想法。
然贾政仍沉声道:“那也不该是你顶撞先生的理由,先生毕竟是长辈。”
贾环又道:“父亲,孔子曰:‘当仁,不让于师。’
孩儿见那学堂中正气不存,歪风渐长,若不指出,便是对学问之不敬,对同窗之不负责。
那先生不能正学风,孩儿虽年幼,但亦懂得‘见义不为,无勇也’的道理,故而才与先生起了争执。”
贾政听着贾环之言,心中的惊喜愈发强烈。
他开始重新审视这平日里被他忽视的儿子,发现贾环对学问的理解并不浅薄,且有着自己的是非观。
贾政沉默片刻,道:“就算那学堂风气不好,你也该用合适的法子,岂能莽撞行事?”
贾环忙应道:“父亲教训的是,子曰:‘暴虎冯河,死而无悔者,吾不与也。
必也临事而惧,好谋而成者也。’
孩儿此次确是冲动了些,日后定会记住‘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’,用更妥当的方法处理学堂之事。”
贾政此时已是满心欢喜,强压下笑意,微微点头,板着脸道:
“罢了罢了,此次便暂且饶你,你且回去好好反思。
若那学堂之事如你所言,我自会让人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