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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说那梨香院,贾环已然平复心绪,笑嘻嘻地携物而归。
三春与二玉皆在那等候,见贾环进来,皆上前查看圣上赏赐何物。
“此乃柳诚恳的真迹!”
那林黛玉之父林如海素爱柳公权之字,黛玉自幼耳濡目染,一眼便识得。
“圣上厚爱!圣上厚爱!”
贾环矜持一笑,随手将那字幅塞与尚在发懵的探春,道:“留着日后作嫁妆。”
探春师从当朝名士,尚未及研习临摹那古时书法大家之作。
此刻,她茫然接过,只觉此字与环儿先前予她的几幅有些相似。
她原只当是寻常书法,黛玉一来,她恐黛玉见了,损了贾家颜面,便随意藏了起来。
如今见黛玉这般神情,似那环儿所赠皆为真品?
一念及此,探春心中一紧,又想起今日侍书正在整理屋子,恐她当作废纸丢弃。
也顾不得与众人解释,便提起裙角匆匆而去。
梨香院。
望着那离去的太监,再瞧向厅中三斗胭脂米,贾环倒吸一口凉气。他已然确定,贾府定有皇帝眼线,日后言行得更加谨慎。
贾宝玉把玩着胭脂米,贾环好心提醒:“宝二哥,你若爱写诗,往后不妨多写些歌颂盛世繁华、皇恩浩荡的诗,说不定能得些赏赐。”
贾宝玉皱起眉头,把胭脂米往桌上一扔,冷笑道:“我最厌烦这些世俗功利之语。
诗乃心声,若为赏赐而作,诗便没了灵性,成了阿谀奉承的工具,我断断做不来。
那盛世繁华、皇恩浩荡,又岂是轻易可描绘?
若非真心有感而发,不过是些虚假空话罢了。”
说罢,他负手而立,微微仰头,又叹道:“况且,这世间的真假、美丑,我心中自有度量。
我宁可写些儿女情长、叹世间悲欢离合的文字,也不愿违背心性去写谄媚之词。莫要再劝我了,环儿,你若喜欢那赏赐,你自去写便是。”
贾环懒得多言,只盯着胭脂米嘟囔:“好歹是贡米,应能卖个好价钱。”
一直静坐的迎春起身,轻点贾环额头,轻声道:“这胭脂米乃皇家特供,当年贾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