环闻罢,以手抚膺,长吁道:
“如此方好,如此方好。我实不忍见你遭那轻薄之人以淫邪目光亵渎。”
宝琴红晕更盛,嗔目瞥他一眼,道:
“环哥哥就会拿话打趣,罢了,您且仔细看着,即刻便要轮到拍卖你们自战场缴获之物了。”
贾环点头,见其有事在身,亦不相留,待其行至门口,趁无人觑见,将宝琴拽至屏风后,拥入怀中,亲呢一番,方放其离去。
宝琴去后,贾环整衣归座,见香菱正悉心赏玩那羊脂玉摆件,遂笑而揉其发,戏谑道:
“香菱,你且思量,这摆件可值几个你?”
香菱忙搁下摆件,思忖良久,伸左手比二,右手比五,悄声道:
“二十五个。”
贾环摇头叹道:“在我心中,这劳什子物件怎比得你分毫,你乃稀世明珠,价值无可估量。”
香菱闻言,眼眶泛红,垂首低泣道:
“爷莫要这般说,香菱不过是薄命之人,蒙爷垂怜眷顾,已是几世修来的福泽。
这羊脂玉摆件美轮美奂,定是价值连城,香菱岂敢与之相较。”
言毕,偷眼觑贾环,见其神色诚挚,心中愈感怆然。
晴雯在侧,见他二人情状,心中酸意顿生,冷哼一声道:
“你们也休要在此处缱绻缠绵,这般肉麻,可还记得我这旁人?
爷,您莫忘了,适才是谁伴您于这拍卖会中,此刻却与香菱妹子喁喁私语,将我撇在一旁,好似我是那多余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