描红的所在。
“三姐姐当年说‘立一番事业才不算白活’。”
贾环执起玉簪,轻划过她锁骨,在胎记处细细勾勒。
“如今朕把万里江山作妆奁,可还衬得起这朵海棠?”
探春张口欲驳,却被突然靠近的龙涎香堵了呼吸。
凌乱铺陈的奏章堆里,“工部侍郎贾政”的墨迹正巧贴着她散落的青丝。
恍若那年她们在潇湘馆临帖时,黛玉笑着往她鬓边簪的松烟墨,带着淡淡的诗意与温情。
“昨儿还拿着玉玺与宝姐姐说金玉良缘的玉该是这块才对,今儿倒在我这儿惺惺作态。
我倒是不知,这大周的江山,都被你分成了多少份嫁妆?”
探春的娇嗔中带着几分急促的媚意,恰似春日枝头绽放的娇花,明艳动人。
双手紧紧环住贾环的脖颈,她突然噗嗤笑出声来,那笑声如银铃般清脆,打破了殿内的旖旎。
铜漏声歇,鎏金香炉余烬散着最后暖意。
探春支起身子,薄纱衣滑落肩头,露出颈间新染的红痕。
菱花镜里映着散乱云鬓,她拾起地上鲛绡帕子擦拭,反将胭脂揉成一片晚霞色。
“三姐姐这般慌张作甚。”
贾环斜倚御案,随手将清水泼在奏折堆里。
墨迹晕开时,他眉间被探春点的朱砂痣在烛光下灼灼生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