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立华沉默了。
他有自己的理想,想奋力奔跑,身后却是娘担忧的目光。
张及第继续碎碎念:“我只想你好好的,这回去了保重你自个儿就行,其他的升官、加工资我都不要,行吗?”
她看着背好行囊的儿子,目光祈求,已经斑白的鬓角刺痛人眼。
面对不到四十岁就苍老了的母亲,向立华垂下眼睫,只能沉默。
他能说什么呢?
保证的事情做不到,那还不如不说。
等着儿子开口的张及第眼神黯淡下来,侧过身拿起一袋馍馍:“你把它带路上吃吧,里面还夹了肉酱,今天吃完别馊了。”
她眼里是向立华从没见过的哀求,曾经儿时记忆里无所不能的母亲,现在却也有做不到的事。
向立华颤抖着手去接过。
张及第擦了擦眼角,帮着提起儿子的行囊:“我送你去车站,昨天让你三哥把自行车留下了,你小子想一下落东西了没。”
两人一同出了屋子,去把行李放上自行车,用麻绳捆好。
座位放了背包,后面的座位和前面横杠绑了行李,向立华推着车和张及第一路走去火车站。
走得远了,张及第才落下泪:“那买东西的钱不让你还,家里这点钱还是有的,你别为这些操心。”
她不想在家说这话,怕家里人听见心里有矛盾。
毕竟两百多的支出,两个儿媳妇各有各的小心思,两个在家的女儿万一听见了说漏嘴,又是一番波澜。
别看一些小矛盾好像无所谓,累加起来就会爆发。
向立华心下柔软,对着张及第神色飞扬的说:
“娘,你放心好了,钱还是要找战友们出的,到时候寄钱回来。我多鸡贼,自己能保护好自己,争取明年也回来探亲看你。”
他不敢保证,只能争取。
虽然军队里没下命令,但是已经有隐约的风声了。
他敏锐的感觉到边境不平静,他们迟早有一天要上战场的,向立华不怕受伤,只是担心娘受不了这个消息的刺激。
而且战场是很惨烈的,搞不好就不是受伤,而是马革裹尸。
张及第抹抹眼泪,一双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