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刀山火海,他们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前往。毕竟,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,他们这些商人再富有,也不过是沧海一粟,只能乖乖低头。
更何况,王家那凄惨的下场就活生生地摆在眼前,犹如一面高悬的明镜,时刻警示着他们。在这敏感的时刻,又有谁敢轻易触怒龙颜,去招惹这无妄之灾呢?
自清晨起,扬州城内接到邀请的盐商们一个个提心吊胆地急匆匆地赶来,规规矩矩地在王宅的大门口等候。
如今两淮地区的盐商,人数多达数百人,但此次收到邀请的,皆是其中实力雄厚、富甲一方的佼佼者。
而在这些盐商之中,实力最为强劲的当属山陕商会中的三原县的梁家、泾阳县的张家和郭家,蒲州张氏、西安的申家、临潼县的张家,以及徽州商会的汪家和吴家,还有宁波的黄家。
这些身家千万的商家巨贾,平日里在商场上呼风唤雨,风光无限,可此刻,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在府门外候着,往日的威风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吴兄,你说这次陛下叫我们这些盐商来,所为何事啊?”汪氏家主汪文德微微侧身,凑近同属徽商的吴氏家主吴天权,压低声音问道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与疑惑。
“汪兄,还能有什么事。”吴天权苦笑着回答道,脸上满是无奈,“无非是钱罢了。如今朝廷缺钱,国库空虚,不从我们这些商人手中想办法,又能从何处获取呢?”
“这次都怪那个王峥,我们商人本本分分地赚银子不好吗?为何非要去参与朝廷之事?现在倒好,王家辛辛苦苦积攒的家业,一下子就化为乌有了!”汪文德抬眼望瞭望不远处的梁家家主梁文炳,继续低声说道,“这次梁家倒是运气不错,没有跟着掺和,躲过了这场劫难。”
“如今梁家虽然逃过一劫,但也已经大不如前了。倒是那申氏,近年来有后来居上之势。不过这次申家跟着罚了白银百万,想必短期内应该会安稳一些。”吴天权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丝冷笑,“不过这次咱们可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,不管怎么说,大家都要齐心协力才是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汪文德微微点头,表示赞同。
而此时,梁文炳也正一脸严肃地对同属山陕会馆的盐商们说道:“诸位同乡,这次王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