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食品厂有什么高兴的?”沈宁宁不解。
要知道大学是属于部委直接管理。
从大学校长到市里面的一个食品厂当书记,这对于她爸来说,简直就是三连降,是想都想不到的事情!
多少人知道后,都在后面看笑话呢。
她爸之所以会遭此厄运,实在是之前一直跟随的一位老领导出了事情,跟着受到了波及。
虽然老爷子自己早早就预感到了,也有思想准备。
在看到调令之后表现得也很淡然,当天就交接了工作,这两天已经开始打包行李……
但实际心里有多难受,他不用说大家也知道。
现在不光是沈宁宁不敢惹父亲不高兴,跟他说话小心翼翼。
连她那混不吝的弟弟,现在都开始夹着尾巴,看着父亲脸色说话了。
生怕哪句说不好让老爷子更难过。
沈宁宁怎么也没有想到拾月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竟然是如此反应!
而且,她的开心一看就是发自内心,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假装。
“当然高兴!”听沈宁宁问,拾月用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回答。
“在学校哪儿有在食品厂好?在学校待的沈伯伯都老了,一看就是被那些学生气的!
食品厂的工人都怕领导,肯定不会给伯伯气受。再说了,去了那儿家里以后再也不会缺吃的了!”
“扑哧!”沈宁宁一下子笑出了声。
真是个小孩儿!
想的这么简单。
沈宁宁瞄了父亲一眼,发现老人的眼中竟然也多出了几分笑意。
她忽然觉得拾月说得也对。
爸爸去了食品厂,确实可以离那些污糟事,污糟人远一点了。
这么想想,还真是好事!
于是她大声地表示了赞成。
“没错!我也觉得去食品厂挺好的。没准到时候咱家也能跟着买点不要票的副食。”
“胡说八道,到哪儿也不能占公家便宜。”
虽然知道女儿说的是玩笑话,沈元白还是训斥了她一句。
但看得出有了拾月这一插科打诨,他的心情比进门时好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