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。
人心都是肉长的,哪怕是块石头,她任劳任怨地捂了这么久,也该捂热了,可周屿彻对她总是能冷酷到底。
趁手的工具最好是少换,没换就能凑合着用。
谭惜背对着阳台外照进来的月光,望着周屿彻黑到极致的眼瞳再度开口。
“根据宇森科技的员工守则,正式员工想要辞职,必须提前一个月写好辞职申请,等一个月期满,方能完成工作交接,收拾东西走人,我打算一个月后离开公司,所以写好了申请。”
她天天在人事部跟员工守则打交道,早就把这些条条框框背得滚瓜烂熟,就算是最初制定这些规则的周屿彻,也不见得能记清楚每一条。
周屿彻冷笑:“你讲起这些来总是头头是道,想必是辞退的人多了,练出经验来了吧?”
谭惜对他的阴阳怪气置若罔闻,默默等着他发作脾气,将她贬低得一文不值,或者索性把她扫地出门,让她再也不能在这个行业里混下去。
可是他一反常态的没有。
谭惜站在原处等他爆发,等得都快困了,上下眼皮来回打架,恨不能站着睡着。
周屿彻剜过她一眼,慢悠悠的开了口,话音里还带上了不以为然的戏谑说:“想想你爸,还是说你这个大孝女转了性,不想要他的医药费了?”
这招对付谭惜无往不利,只要能让父亲活下去,她什么事都肯做。
周屿彻以为她很快就会妥协,可她只是说:“多谢周总关心,但我爸的事,我会自己想办法,就不劳你费心了。”
她跟顾天阳的谈判不能就这么告诉他。
离开他之前,任何变数都有可能发生,她必须藏好那张底牌。
周屿彻脸上写满了怀疑:“你认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