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这个名字,他后脑的伤处就隐隐作痛,连带着胸口也沉闷得很。
顾天阳脾气本就不算好,能忍到现在实属不易,他话音里带上了真火,连个面子上过得去的称呼都不想用了。
“彻哥,我说了,今晚还有事,你玩你的,别拦我。”
旁边的朋友连忙往他面前挡了一下,是在劝他不要冲动,顺便把周屿彻拦路的台球杆也往下压了一把。
可是周屿彻根本不肯就着这个台阶下了,他坚持道:“想走可以,把这一局打完。”
顾天阳登时怒上心头:“凭什么?”
“凭你自己答应的,还是说你不敢?”周屿彻收起台球杆让出去路,目光轻蔑的看了他一眼,仿佛在嘲笑他是个懦夫。
激将法老套但有用。
顾天阳明知他是故意这么说的,也还是气急之下应战:“我有什么不敢?比就比,我看后悔的人应该是你吧?”
其他人想劝也来不及了。
周屿彻早料到会这样,已经自顾自地回到了球台旁边,只是“后悔”二字成了一根刺。
顾天阳赶在电话被自动挂断的前一秒接了起来,他用手拢住听筒,免得周遭杂音传到另一边,同时把话音放得温和了许多。
“抱歉,我刚刚……在跟人说话,没来得及马上把电话接起来,你等的着急了吧?找我什么事?”
他向来是个急脾气,现在却仅仅因为晚接了一分钟电话就主动道歉,险些惊掉在场其他人的下巴。
打电话给他的谭惜一如既往的和气,态度丝毫没有因为今晚的事发生变化,她以租客面对房东时应有的礼貌开口。
“没关系,要道歉也应该是我向你道歉,这么晚了本不该再打扰你,但我已经问过公寓管家和物业了,他们都告诉我是因为账户上的余额已经用尽,所以断电了,我想知道电费怎么交。”
但凡这是个能靠自己的能力解决的问题,她都不会再打电话给顾天阳,可没有电的日子真是没法过。
顾天阳这才想起他一心只顾着更换家具,完全把水电燃气之类的日常问题抛到脑后去的事,愧疚不已的说:“难怪你房间里一直不亮灯……”
合着不是她不开灯,而是没有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