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,玄清道长不可能再回白云观。可是我和胡为民四处张望,身前身后的路上也不见他的人影。
我催绣月:
“你到前边看看,伯公是不是走远了?”
绣月白了我一眼:
“你们都没发现吗?伯公这次从阴曹地府回来,那脱胎换骨的比你们还腿脚利索。他老人家这会,只怕走出二里地都不止了。”
胡为民一听绣月的话,又难过上了:
“伯公和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,怎么他一个老头子越来越年轻,偏偏我却成了这幅鬼样子?”
我半搂半抱着胡为民:
“只是天的事,等潘神医给你看好了脸,你就没事了。”
玄清道长走得快,我和胡为民也不敢磨蹭,到镇子上买了三匹马就去追玄清道长了。
三个人很快汇合,玄清道长看胡为民拿葫芦瓢扣着脸,不想笑,又忍不住:
“大侄,不必如此。男人靠胸怀和胆色立于天地之间,不靠脸。”
胡为民又被提了伤心事,拿葫芦瓢扣着脸又开始呜呜了。
我不敢说玄清道长没眼力劲,只能眼看着胡为民伤心却无能为力。
一路无话,我们三人一生魂急匆匆赶往京城。
到了京城,我们直奔潘神医的府上。
结果一进门,我们三人一生魂就傻眼了。
潘神医的府上,白色的灵堂,白色的围帐,中间放着一口三尺长的小棺材。
灵堂前,小夫人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曲如屏却不在她身边。
潘神医见我们三人满面尘土地赶来,也不问问我们怎么了,上来就哭:
“二位贤侄,我家夫人又失了她腹中的孩子。”
我还没说话,玄清道长突然指着灵堂中那口小小的棺材说:
“打开。”
棺材里不用说就是小夫人夭折的孩子,潘神医一愣:
“道长,那孩子还不到俩月,只是一块血肉,怕是救不活吧?”
玄清道长说:
“空空一个棺材,哪里有什么血肉的东西?”
潘神医一脸茫然:
“空的?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