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不予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罗淞,捏着帕子的手指关节都已泛白。
而胡三夫人这会儿也看出来,这人并不是自家男人。
“你不,不是胡盛荣啊。”胡三夫人不免有些尴尬,但心里也松了许多。
“谁是胡盛荣啊,你眼睛瞎了,谁是胡盛荣?”娥娘冲着胡三夫人嚷道,之后又扑向罗淞的怀里,“大爷,她们太欺负人了。”
罗淞被人从被窝里扯出来,原本慌得很,这会儿一看竟是捉奸捉错了,心里的火气大得恨不得能烧了整条街。
“哟,这不是罗祭酒家的大爷吗?”隐在人群中的二虎梗着脖子喊了一嗓子,声如洪钟。
这一嗓子喊得罗淞身上冷汗涔涔,居然有人认识自己?而围观的百姓却是兴致十足。
“罗祭酒家的大爷?啧啧,祭酒家的大爷居然也养外室?”
“你瞧瞧那小娘子,娇娇软软的,如果是你,你不养?”
“养养养,祭酒家的大爷也是男人嘛。”
能养外室的人,身上的那层光环也就没了,对祭酒的敬畏也跌到了谷底。
听着大家肆无忌惮,娥娘听了瞪了过去,那几个却笑得更厉害了。
做人外室的,能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,因此瞧也就白瞧,说上两句也谈不是冒犯。
宋不予在楼上看着,面无表情,但拧着帕子的手却抖得厉害。
宋不晚什么都没说,只是紧紧握住了宋不予的手。
这时,胡三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解释道:“我,我不是故意的,是别人告诉我胡盛荣那王八蛋的外室就在烟柳胡同。”
“他那外室在隔壁呢,你地儿都没搞清楚……”娥娘气得不行,但话没说完,便被罗淞捂住了嘴。
别人说什么是别人的事,但不能由娥娘的嘴里说出来。
再怎么说,胡盛荣也是礼部郎中,听说皇上很是赏识他的文采,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升职,而罗淞只是一个翰林院编修罢了。
“原来在隔壁?走。”
胡三夫人磨着牙吼道,但临走前还不忘给罗淞行一礼,“罗大爷,是我的不是,回头再去您府上赔罪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罗淞赶紧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