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,只要按照她的要求,做好事情就行;她又是一个很不容易接近的人,因为她很冷淡,不喜欢与人来往得太密切。
故而这段时日,宋英每日做好自己的事情后,基本都是待在自己屋里练字、默书。
她没想到,林大夫竟然就这样答应了她的请求!
林大夫起身回屋,不一会儿,拿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递给她:“你先把这些针灸歌背会,明儿开始我教你认穴位。”
针灸?
宋英打开小册子,入眼是娟秀整齐的簪花小楷:“五输穴穴歌:少商鱼际与太渊,经渠尺泽肺相联。商阳二三间合谷,阳溪曲池大肠牵……”
她念了几行,发现一句也没记下来,这与以往学习三百千千大为不同。
明明都是很普通的字,连在一起怎么就那么佶屈聱牙。
学医分明也不比读书容易。
“我一定会尽快背下来!”她保证道。
看着林大夫,觉得自己是不是该行个拜师礼什么的,就这样随口一说,好像显得不那么郑重。
想到这里,宋英去取午饭时,就带了一吊钱给方妈妈,央求她帮忙置办一桌丰盛的晚宴,又照着读书人,取了些桂圆、莲子、红豆等做为束脩六礼。
傍晚,林大夫给顺安县主请完平安脉归来,一进堂屋,就看见满桌子的饭菜。
她愣了一下,“今儿怎么这么多菜?”
宋英没有回答,拉着她在上席坐下,然后,她端出备好的束脩六礼,扑通跪在地上。
“师父在上,请受弟子一拜!”
林大夫直接被她给弄懵了,看着她双手高举过头顶的红漆木盘,愣愣道:“你这是束脩六礼?不对,没有肉,是束脩五礼?”
宋英直起身子,改为将盘子端在身前,不好意思道:“我不知道学医拜师应该准备什么,就依着读书人的束脩六礼,想着您不需要自己煮饭,肉放久了会坏,就换成了您最喜欢的云片糕,是张记的,我托后门的王叔帮我买的。”
林大夫眸光微动,“你怎知我最喜欢张记的云片糕?”
“我初入府那日,林大哥提过。”
林大夫又是一愣,“你倒是有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