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袁清出来了,沈旌赶在陶氏与袁珊之前迎上去,“第一道四书题,我们曾经在文府上看到过,你还记得吧?”
袁清无语,沈旌这大大咧咧的性格,也不想想自己身份特殊,押对题会让人怀疑陈知县泄题给沈家,这种事情闷声发大财就是了,怎么还闹得人尽皆知。
他不动声色扫了眼四周的考生,果不其然,不少人眼里的怀疑都要溢出来了。
他轻叹口气,帮沈旌洗脱嫌疑,“记得,惠嘉八年会试的会元之作。”
沉浸在撞大运的喜悦里,沈旌完全没有察觉这些微妙,仍是兴致勃勃:“你记忆力比我好,记住的应该更多,我就记住了破题一句,不过没关系,题破对了,文章就成了一半,今次县试我们兄弟取定了!”
“我是还记得大概,不过我是自己写的。”
“啊?”沈旌错愕,那些羡慕得不行的考生也是错愕,考场上押对了题竟然不写,这怕不是脑子有问题!
陶氏焦急,挤进一堆考生里,急问:“怎么不写?这种好事情,旁人求都求不来?”
“奶奶,您怎么来了?”袁清这个时候才发现陶氏的存在,不由惊愕,再望了眼,又发现了人群外的袁珊。
“你考县试,我自然是得来看一看。我问你,押对了题怎么不写?你这孩子,怎么那么不知道变通,咱又不是作弊,押对了题也不写。”陶氏越说越是急得跳脚。
为了争一口气,她一意孤行,先后供丈夫、儿子、孙子念书,奈何丈夫儿子都不是那个料,家底都掏了个干净,好在孙儿有天分,怎么在城里读了几年书,性子变得迂腐起来。
“奶奶您别急,听我说。”袁清忙是解释,“孙儿当初也是细细想过若是自己遇到,该如何作答,这县试,孙儿想凭自己的真才实学,也相信自己有那个能力!”
这大庭广众之下,袁清自是不可能将自己真正的想法说出来,不过这番掷地有声的话,让周围霎时一静。
旋即便有考生拍案叫绝,“说得好!这位兄台实乃君子,才是我辈楷模!在下郑毅,想与兄台交个朋友。”
袁清还了一礼,“在下袁清,幸会!”
郑毅又道:“期望与袁兄同赴府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