娴看出沈鹤亭的犹豫来。
她的话叫沈鹤亭心里越发难受,母亲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,受尽各种酷刑,而他这个当儿子的却什么都不知道。
“母亲,你忍着点。”他心神一定,拿着钥匙的手不再颤抖,试探性把钥匙伸进季娴脖子上那把玄铁锻造的锁中。
他轻轻转动。
下一刻。
只听咔嚓一声。
锁竟然真的打开了。
可见司马邺没有骗他,或许司马邺根本没有想过,他能顺利走到母亲面前来。
他小心翼翼把那把锁取下来。
接下来就该取季娴身上的那些铁链,他嗓音轻颤,“母亲你忍着点。”
“孩儿,母亲不怕,你只管动手。”季娴眼神坚毅,她什么苦没有吃过,如今不过是解开她身上的枷锁,只要一想到她的孩儿回来了,从此以后她也自由了,她就满心雀跃,一点都不害怕。
沈鹤亭目光落在她的左手腕上,玄色的铁链上还残存着血迹,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叫一旁的死士准备好伤药。
等把铁链取出来之后,必须立刻给母亲止血。
然后他伸手握住那根铁链,怕力道不够,他动用了内力。
饶是季娴已经做好准备,可铁链与皮肉剥离的那一刻,她还是忍不住惨叫出声。
大量的鲜血涌了出来,沈鹤亭的心都跟颤抖了一下,一旁的死士立刻把伤药递给他。
这些伤药都是苏蒹葭特意为他准备的,效果远胜寻常的伤药。
伤药才敷上片刻,血便被止住。
季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身体上的疼,远比不上心里的愉悦,所以她是笑着的。
沈鹤亭紧紧攥着那根满鲜血的铁链,他骤然催动内力,猛地一扯那根铁链便与墙分离开来,他缓缓回眸看向司马邺。
司马邺眸光微闪,“你想干什么?你说过会饶朕一命。”
沈鹤亭冷嗤一声,他一句话都没有说,死死盯着司马邺的左手腕,他衣袖一挥,手里的铁链瞬间化作一道玄色的寒芒朝司马邺袭去。
“啊……”只听一声惨叫,玄色的铁链狠狠穿透司马邺的左手腕,鲜血横流染红他脚下的地面。
沈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