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我,是家破人散的一方,你还能接受对方心意吗?”
凌恒听得痛心,这是横在他们中间的最难以跨越的问题,也是他不想提但又不得不面对的。
“是不是案情平反了,你才有可能接受我?”
南缃苦笑,就算案情平反,还有姑母母子的那笔账,如何算得清。
凌恒低头不语,他想说她只是个弱女子,这些恩恩怨怨原不必想这么多,重振家族是男人该做的事,她可以像大多数女人一样求个自保,安然度日便可。
但凌恒也清楚南缃并非凡夫俗女,这些劝解不了她的,换句话说,她若真像普通姑娘一样,自己又怎会被她吸引。
“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,我只是把自己心意告诉你。”
凌恒想到哪儿说到哪儿,“姑娘家总是要嫁人,你眼下是罪奴身份,可我从不介意这些,并非我抬高自己,当真是世间能做到不介意的男人没几个,我是觉得我们合得来,我也想照顾你余生。”
“你的两个姐姐不也接受当下了吗,不去想那么多,你也可以过得轻松些。”
南缃不会告诉他赵家的女儿没有一个心安理得接受现下命运,不论她们在外人面前如何顺从,可心从未改变过,只是以不同的方式为家族尽力。
“我们相处这么久,你对我……真的就从没想过感情的事?”
南缃躺回床上,呆呆望着房顶,“谈情说爱,那是日子过得舒坦,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才会想的,对我来说太奢侈了。”
亲人受着流放之苦,家族前路未知,这种情况下她如何有心思考虑男女感情事。
“就比如你,你在英年等死的那些日子里有闲情想这些吗。”
这话让凌恒脸红,有种自己无忧无虑不知他人疾苦的惭愧,再说下去他只会成了何不食肉糜之辈。
言尽至此,凌恒只道:“我知道你最忧心的,我会信守承诺助你早日达成心愿。”
凌恒走后南缃没了睡意。
他是太子,只要他执意而为她根本没有反抗的权利,他也根本无需经过自己同意。
凌恒没有动用手里权利,南缃还是感激的,但这也加重了她心里负担。
有些话没有挑破前南缃还能装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