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鹭轻声细语,说得很是诚恳,仿佛推心置腹的朋友谈心。
可是句句都是威胁。
字字都是压制。
明着说香宜,其实是在说绯晚。
皇后等白鹭说完,才半嗔怒地呵斥:“白鹭,下去,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。”
白鹭温顺躬身,随即退去旁边隔间。
皇后让其他宫女把绯晚扶起,搀到椅子上坐了,温声道:
“白鹭在本宫这里是掌事宫女,有教导所有宫人之职,难免严厉。昭贵人若觉得冒犯,本宫回头惩罚她给你出气。只是她所说亦有道理,你是该约束宫人,在本宫这里就罢了,若是她日后在御前也犯错,你想护着她,怕是也不能了。”
这是软硬兼施的训导。
绯晚只顾着皱眉忍疼,在被扶到椅上的过程中,不停吸冷气,痛苦不堪。
等皇后说完了,才抽空答了一句:“是,您教训的是……”
怎么听怎么是敷衍。
皇后嘴角笑意渐渐冷却。
看向绯晚的目光,也渐渐锐利起来。
香宜见状,扑到绯晚身边,直接毫不客气地挤开几个凤仪宫宫女,“别碰我家小主,哎呀!你撞到小主的腰了,她腰上有伤啊!小主小主,你怎么样?小主你撑住啊!”
“香宜,还不下去!”
绯晚十分着急地站起,身子却是一晃。
香宜连忙扶住。
绯晚就这么半昏迷着,一直到文太医带人赶来。
一番检查,文太医禀报皇后,说绯晚这回摔着,触发了膝盖上以前的旧伤,需要好好养上至少半月,轻微走动可以,但不能走太多,这段时间也不能再扭到。
“文院判,你可看好了?”皇后沉着脸。
文太医躬身:“微臣不敢妄言。”
他请求让随身带来的两位副手医官再诊断一番。
皇后阻止了。
他带来的人,自然随着他说话,再诊又有何用!
后来,绯晚就在文太医的建议下,用一副春凳抬回了观澜院。
“多谢院判,这些日子,我一直麻烦您,实在是过意不去。”
文太医离开之前,绯晚亲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