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形猛然一顿,往后退了半步。
不可置信地攥紧了袖口。
先圣云:幼吾幼以及人之幼,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父亲,竟连这点恻隐之心都没有。
……那个金疮药,大约也是不小心拿错的。
她居然可笑地以为,祁狅是因为拉不下脸来关心她,才会隐瞒不说。
心底的那细若纤毫的暖意,瞬间烟消云散。
“如果我说,伤害昶儿的人是柳眠身边的人呢,你管是不管?”
祁狅终于掀开了眼帘。
起身,抬脚,绕过几案的动作一气呵成,快步走到她的面前,极为用力地拽起她的手臂。
五根手指准确无误地按在了她的伤口上。
奚娆的头皮瞬间发麻,顷刻间,酥酥麻麻的疼痛从手臂蔓延到四肢。
他粗糙的指腹一下一下揉搓着她的伤口,就像从未知道她这里有伤。
“记住了,孤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眠儿。”
“你心疼儿子那是你的事,跟孤有关系吗?”
可他分明也是你的儿子!
奚娆哪里不明白呢,就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,在祁狅这里,也只配得到“活该”二字。
如今甚至连昶儿也要受到她的牵累。
但昶儿是她的命,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!
一个母亲的逆鳞生生被拔了,她忍不了。
“你喜欢她,所以连是非曲直也不论了,是吗?”
这一句,奚娆问得撕心裂肺,凄苦哀怨。
换来的却只有祁狅更轻蔑的冷视。
“对。”
只这一个字,刺得奚娆浑身颤抖,久久说不出话来。
她咬了下舌尖,借由疼痛拉回了理智。
“我再问最后一句,如果昶儿不是我的儿子,你愿意为他主持公道吗?”
祁狅的下颌骨紧绷着,深冷的眼眸看向别处,“若他只是贱民,就更不值得孤……”
奚娆心中冷笑,看来不必再问了。
“你昨晚就查过,应该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吧。”
但为了不让柳眠伤心,亦或是根本不想用这件“小事”惊扰她,所以才懒得给昶儿主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