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因为赏梅受了风寒,必须待在屋子里出不了门,每天都提不起精神。
祁狅为了让她高兴,卖力地爬上一棵紫薇树,为她抖落一树雪花。
他就眉眼弯弯地站在那里,面如白玉,欢愉地勾起唇角,任由白雪洋洋洒洒地落满了头顶与肩头……
他朝若是同淋雪,此生也算共白头。
后来奚娆如数次地回想,如果那时候她没有生病,和他并肩站在树下,是不是就不会分离?
她猛地甩了甩头。
过去的事还想什么呢?
她应该向前看,那些该忘记就彻底忘记!
不知道跪了有多久,奚娆的膝盖和双腿已然全都麻痹,
她偷偷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含进嘴里,低头看向白纱缠绕的小臂。
恍惚间手腕上全是血,额角也剧烈地疼痛起来,冰冷的血液汨汨地从身体里流出,淌到雪地上,满眼都是赤红。
恍惚间,有人在嘶吼着恸哭,说都怪她,西奚才会被南祁灭了国。
还有人在骂她狼心狗肺,害死了无辜的叶清臣;还有人在喊,说昶儿快要不行了……
奚娆的视线逐渐模糊,这渗入骨髓的寒冷让她的思绪也跟着冻结了。
忽然一道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:“她让你跪你就跪!孤让你听话的时候,你怎么不听?”
幼安……是她的幼安吗?
奚娆惊讶地看过去,果然是祁狅来了。
这一瞬,她心里是惊喜的。
他竟然能撇下病中的柳眠,进宫来寻自己。
一袭玄色大氅拖拽在雪地之上,衬得他愈发芝兰玉树,挺拔如峰,高大的身形威风凛凛。
脸色阴沉得宛如乌云蔽日,大踏步朝她走了过来。
奚娆微微眯起眼睛,想要看清楚他大氅上绣的纹样,但到底还是撑不住了,眼前骤然一黑,倒了下去。
浑浑噩噩之中,她做了一个梦。
梦见十五岁的祁狅红着脸摔落在她身上,手足无措地爬起来,又因为她故意扯住了他的腰带,又重新跌了回去。
眼眸比黑珍珠还要明亮,却难为情地撇开了脸,根本不敢看她。
“好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