妾身真是对不住殿下,几乎每天都要让你闻这苦涩的药味儿。也不怪鼎鼎不愿意过来,这满屋子的味道,就算是妾身自己都觉得嫌弃。”
她满眼愧疚,打从心里觉得对不起祁狅。
祁狅听得胸口一疼,连忙伸手把她拥入怀里,在她眼角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。
等她的泪意退去,气息终于安稳了,他缓缓才开口:“孤发过誓,会一辈子对你好,好好养病,不要胡思乱想。”
“至于鼎鼎,大约是被孤骄纵惯了,越来越没大没小,明日孤就让她过来侍疾!”
柳眠喉头刺痒,侧头重咳了几声,脸颊上显现出一片不自然的绯红。
她神色凄婉地摇了摇头:“还是算了吧,鼎鼎能叫妾一声娘亲,妾就已经心满意足了。倒是殿下,才刚教训过她,千万不要让这孩子与你生出嫌隙来。”
“她敢!”祁狅经她一提醒,又想起白天鼎鼎愤然顶撞自己的场景。
那时,她看向自己的眼睛里仿佛透着无尽的冷漠。
像极了曾经的奚娆。
祁狅用力地甩了甩头,不,他不能这么想。
鼎鼎从小就养在自己身边,就算再怎么顽劣,也不会像奚娆那样背叛自己。
但那孩子不严加管教是不行了,等柳眠的病好些,他就着手物色一位德高望重的女夫子,每日好生教导。
柳眠的脸色这才好了些,轻轻地把脸靠在他的胸前。
“殿下好像有心事,可是因为公主姑姑走了,所以……心里担心?”
柳眠一向了解祁狅,五年前他能因为猜忌和怀疑把奚娆逼得跳崖,如今就算他们之间多了两个孩子,结局也未必会有什么不同。
“说来也是真是奇了,鼎鼎从未见过她,但短短几日却与她相处的极为融洽。说实话,妾身还真有几分嫉妒。”
“但殿下是她的亲生父亲呐,她竟然为了……咬了你,妾身真是心疼。”
说完就掀起祁狅的袖子,发现鼎鼎清晰的牙印依然还在上面。
柳眠登时红了眼眶,“都怪妾身疏忽了,害得殿下这伤口都红肿了。”
祁狅摇了摇头,仿佛并不在意,眼眸却越来越冷,心里的想法也越来越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