攥着帕子的手越来越紧。
完全没有觉察到,刚才有一只小小的金甲虫跟随红珠飞进来,悄无声息地在她脖颈上蛰了一下,然后又悄悄地飞走了……
三日后,祁狅因为皇帝再次犯病,应召入宫。
阴寒湿冷的天气,承乾宫内却没有烧地龙,他一进去就被寒气刺激得打了个冷颤。
两位内侍心惊胆战地垂着手,立在门边。
不用看,他们也知道太子现在的脸色有多么阴沉。
万一他待会发起火来,故意要把气撒在他们身上,他们也只有认了。
谁让他们命贱呢,皇帝与太子斗法,他们只有做炮灰的份儿。
然而祁狅只是冷哼地甩了下袖子,便坐在椅子上,沉着脸开始批改奏折。
既没有埋怨为何不烧地龙,也没有朝他们撒气。
他们松了口气的同时,赶忙把沏好的热茶端了上来,放在祁狅手边。
又从偏殿取来一张貂皮,挂在了祁狅抬眼就能看见的地方。
不过半个时辰,祁狅的手脚都凉透了。
皇帝明面上挑不出他的错处来,把玩这种小把戏,以为这样他就会就范服软,交出兵权?
当年他讨伐西奚,为征集三军粮草,连续写了十封奏折,命人快马加鞭送回交州。
以为他不管再怎么讨厌自己,至少也会看在三军将士的份上,批准拨款、送粮。
结果,直到半个月后,运粮的队伍才缓缓赶到。
要不是他未雨绸缪,特意派出一支队伍去周边村落征收粮草,他们只怕都饿死了!
因为这件事,祁狅再没叫过他一声父皇。
就算在私底下,也只是冷淡疏离地称呼他“皇上,陛下”。
从此,父子俩三天两头就要冷战,有时候还不只是冷战,当着朝臣的面,也爆发过极为激烈的争吵。
区区地龙而已,祁狅并不放在眼里。
只希望能快点把这个老匹夫熬死算了。
到时候能掣肘他的只剩下士族。
祁狅放下朱笔,搓了搓自己的手指,眼瞅着桌案上尚未处理的奏折还有一丈高,烦躁地磨了磨牙。
已经三日了,她既不回东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