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伯父误会了,侄儿并未打砸这清倌馆,只是来找人的。”
“找人?”厉王重重地哼了一声,尖锐的目光扫过奚娆的脸,“原来祈月也在这里,本王听闻属下禀告时还觉得古怪。”
“这姑姑前脚刚包了清倌馆,侄子就迫不及待地追来寻,这事要传出去,那些说书人会如何编排……呵,你们可真会给咱们皇家脸上增光啊!”
厉王年轻时是一名武将,因为好大喜功,葬送了南祁不少的精兵良将。
一张嘴更是没个把门的,仗着是当今皇帝仅剩的堂兄,经常口无遮拦,妄议朝廷重臣的八卦。
为不让他惹祸,皇帝让他担任族长,领着亲王的俸禄却并无实权,每日闲得要命。
这个清倌馆就是荀氏为了笼络他,借由厉王妃的手送给他的产业。
向来不管不问,今天却闻着腥味来了。
祁狅一时语塞,面色铁青。
像根铁柱子似的矗立在原地,既不承认也不否认。
倒是奚娆比他懂得在这种时候要虚与委蛇,对厉王轻轻一笑:“太子只是担心我吃亏受骗,才会急着来找我,不过如今得知这是堂兄的地方,他自当放宽心了。”
“那个叫青竹的小倌甚是不错,劳烦堂兄开个价,太子要把他买下来,送给我做面首。”
听她洋洋洒洒说得如此顺溜,祁狅蓦然一怔,随即脖子上一连暴起好几根青筋。
“孤什么时候说要……”
奚娆无辜地眨了眨眼,“难道没有吗?太子可是在太后面前答应过我的。”
祁狅看她这副理直气壮,当着厉王的面非要讹自己一把的样子,险些气笑了。
脑海中倏然闪过一个可能。
她该不会是早就知道了清倌馆主人是厉王,又算准了他会来,所以故意在窗前和小倌亲昵,趁此机会激怒他,从而惊动厉王,逼得他不得不履行承诺?
好一个连环计。
为了名正言顺把青竹带回家,且不留隐患,竟然把他和厉王都给算计进去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