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醋缸里了吗?”
祁狅抬起眼,眼神懵懂地望着她。
漂亮的丹凤眼,就像那尚未打磨的晶石,积蓄着绚烂夺目的光。
他心里有什么炽热的东西正在横冲直撞,却因为从未遇到过这种奇怪的情绪,所以满脸无措,不知道该作何反应。
奚娆见他呆怔,心尖软的不行,低头用嘴唇轻轻碰了碰他的鼻尖。
明明他满脸都是药味,却没有丝毫嫌弃。
“睡吧,我就在这里陪着你。”
思绪渐渐回笼,祁狅的鼻腔和眼眶都像被涂抹过茱萸似的,又酸又辣。
这会儿太医令终于把他的伤口缝好了,在他耳边长吁了一口气。
随即拿出一颗药丸,塞进了他的嘴里。
“殿下放心,这颗药丸是护国公主改良后的方子,正好现在给您提升阳气。”
祁狅神色一愣。
一把揪住了太医令的腕子,“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太医令不知晓奚娆和太后之间的秘密,只是听从元嬷嬷的吩咐行事,心道熬药太费时间,所以先用这药丸给太子顶一顶,结果却说漏了嘴。
“殿下难道不知么,您和眠夫人近日服用的十全大补丸,都是护国公主拟定的方子。不是老臣自惭形秽,护国公主医术精湛,可比老臣高明多了。”
“您把它含在嘴里,是否觉得头脑清明了许多?”
祁狅凝视着头顶的青色幄帐,半晌没有回神。
太医令只当他疼过了劲儿,已然疲惫到了极点,弯腰给他掖好了被角,“殿下好生歇息吧,老臣一个时辰之后再过来。”
直到屋内的人都走光,门外留两个内侍候命,祁狅的眼珠子才缓缓地重新转动起来。
喉头哽住,难忍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。
浑浑噩噩地昏睡了一阵,突然支起手肘,从榻上坐了起来,“来人,给孤更衣!”
奚娆牵着鼎鼎,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松软的雪地上。
方才她给虞公公说了一箩筐的好话,还塞了金叶子,结果还是吃了个闭门羹。
“公主莫要为难奴才,皇上昨晚气得狠了,现在还在休息,谁也不可打扰。要不,您和小郡主先回去,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