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身为父亲,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,如今知道了却还袖手旁观,与禽兽何异?
倘若昶儿这次救不回来,他与奚娆此生真的再无可能。
光是想一想,祁狅便觉得万箭穿心,无法承受。
“孤心意已决,你们不要再劝。有称心佛子在,孤不会死的,你们现在要做的是彻底封锁好消息,不要把孤的行踪泄露给任何人。”
“快去!守好山门,不要让孤的努力功亏一篑!”
有那么一瞬,他们都以为祁狅疯了。
但自从奚娆归来,祁狅有哪一次的反常不与她相关?
暗卫甲和暗卫丁怔怔地站在门口,良久之后哀叹着转身,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去巡视山门。
他们在寺庙四周都安排了暗卫。
一旦有人靠近就会发出警示。
祁狅捂着受伤的胳膊,从地上爬起来,踉跄着来到昶儿床前。
触碰到他更为冰冷的面颊,心疼得喘不过气。
“昶儿,爹爹回来了,很快你就能醒过来……爹爹发誓,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,你哥哥还有你娘亲,求求你不要……”
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哑了下去,手脚细微地打着颤,就连呼吸也凝滞了。
“太子不必太过悲伤,把桌子上那颗药丸吞下,贫僧就可以开始为小公子换血了。”
佛子称心从屏风后走出来,虽然看上去年过半百,两鬓斑白,脸上布满了皱纹,但腿脚瞧着倒十分灵便。
方才他一直在里面给昏迷的祁魁把脉,准备所需工具。
“但丑话说在前头,你所带来的这位老者,早已油尽灯枯,血液浑浊,即便勉强放血,怕是用不了多少就会一命呜呼。”
祁狅心头一跳,“不妨事,能用多少就用多少吧,眼下孤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。”
要论血缘,他的大哥二哥应当也是可用的。
但那两人看起来不比祁魁好到哪儿去,反正祁魁这种丧心病狂的畜生该死,还不如用他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开始吧。”
佛子称心目光沉静地注视着祁狅,亲眼看到他服下那枚药丸后,眸底渐渐地浮出一抹幽冷。
他确定祁狅已经彻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