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向来戒备森严,一个奴婢根本逃不出去。
但祁狅被废,他亲口下令收拾行李,要在当日搬离东宫,多少有点与奚娆赌气的意思。
为的就是让奚娆知道,他绝非输不起的人。
她要亲手废了他,他认了。
她要报复,他也认了!
可就因为这样,东宫的奴仆们手忙脚乱并且人人自危,有的担心被祁狅舍弃,有的担心继续跟着祁狅没有出路,所以趁着搬东西的功夫,不少胆子大的都偷跑了。
“恐怕其中就夹杂着柳眠,属下失职……还请太子殿下责罚。”亲卫统领单膝跪地,神色凝重地请求祁狅重罚。
祁狅微微叹了口气,“你起来吧,就算她逃了,眼下也出不了城。你派人通知城门口的守军,让他们多加留意,只要看到柳眠,先抓起来关进府衙大牢。孤现在没空管她,等过几日再说。”
听他这么说,亲卫统领蓦然松了口气。
看来柳眠是真的失宠了。
从尊贵的侧妃沦为卑贱的奴婢,不过也只有数日。
东宫难免有不少人同情她的遭遇,但也只是同情,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,讨好主子才是最重要的。
“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稳住那个神秘人,今日他又传讯了吗?”
他坐起来询问蹲在床边的暗卫丁。
许是郎中开的方子有了作用,他今日觉得身子好多了。
暗卫丁愁眉不展道:“有,他在信笺上说,要是太子不能按照他所说的做,这笔买卖只能取消。”
祁狅勃然大怒:“好大的胆子,他以为他在和谁谈说话!你们不是跟踪了送信的乞丐,竟然没查到此人是谁?”
“殿下赎罪,那乞丐回到破庙之后确实没有与任何人接触,属下就算逼问,也实在看不懂他比划的是什么,所以……”
“罢了罢了,先答应他,把这人的计划套出来再说!”祁狅心是凉的,脾气却愈发躁郁。
他很想与奚娆坐下来好好谈谈,但奚娆摆明了不想见他,他能怎么办?
更令他烦躁的是,如今他们居住的这座宅子,距离公主府有三条街的距离。
他想要坐马车去公主府后门听个响儿,都有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