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狅听着暗卫甲身上的血液不断淌下的滴答声,摸到了自己脸上冰凉的眼泪。
“孤……对不住你们。”
暗卫甲用仅剩的一丝力气推他起身,嘴唇开合,用气声说出最后一句话:“殿下别这么说……我们不后悔。”
随后,祁狅听到一声重重的闷响,心脏猛地一抽。
不得不强忍着悲痛,迫使自己坚强地站起来。
他的双腿几乎毫无知觉,每挪动一步,便是一次巨大的自我戕害,不一会儿便是汗水淋漓。
“他在那儿!南祁的太子祁狅,抓住他!”
不,他不能死!
他要走得快些,再快些!
祁狅拼命捶打自己的大腿,用尽全力朝前走,踉踉跄跄,歪歪倒倒,哪怕有石壁扶着,他也险些摔倒。
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灭顶的绝望如潮水没过他的头顶。
“哈哈哈哈原来南祁的太子竟然是个废物!”羌人首领无情地嘲讽道,一脚踹中他的腰窝,把祁狅踹倒在地。
祁狅感觉四肢百骸都被撕裂了,咬着牙撑起手臂,好不容易爬起来了一点,又被无情地踹了回去。
“我记起来了,你就是那个率兵攻打西奚,让南祁地盘扩大了一倍的那个男人。南祁太子祁狅,倒还是个人物!不过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,站都站不起来了还做什么太子?哈哈哈,不如把南祁割让给我们羌国,说不定我还能饶你一命!”
说完一脚踩在他的脸上,用力地往土里碾压。
直到他吸入一口泥土,猛烈地呛咳起来,这才放松了些力道,兴奋地哈哈大笑。
“来人啊——把这条没用的狗给我拖起来!”
祁狅被人架起,强行拖拽。
拖拽他的人首先就给了他几个巴掌,往他身上吐了好几口唾沫。
他何曾受过这等屈辱,哪怕是做质子那些年,也只是被人背地里嘲讽,当面挑衅罢了。
一时绝望到了极点,心如死灰。
原来被敌人俘虏,是这样的生不如死。
他的士兵也曾如此对待奚娆和西奚皇族吗?
难怪她和阿湛不肯原谅自己,这样的屈辱任谁都会牢记一辈子,根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