吏当即乖乖的接过手,本以为很轻,结果一接到手中,脚下便一个趔趄,险些摔倒在地,低头一看,这才发现水桶里的水是满的。
就在此时,身旁响起程俊温和的声音:
“告诉我,你为什么将张文瓘叫做张铜牙?”
中年小吏双手吃力的拎着水桶,然后说道:
“好叫程御史知晓,我刑部之前审理过一个案子,有几个人,在西市闹事,人犯供述说,他们与张主事起过冲突,张主事对那几个人犯说他有一口好牙,不怕挨咬就对他动手,这才有了‘铜牙’的外称。”
想起来了程俊心头一动,那几个人,还是他让二哥送去的西市署。
程俊看着中年小吏,又问道:“为什么张文瓘不在刑部做本职之事,反倒做起了杂活?”
中年小吏犹豫了几秒,忽然看到程俊的脸庞凑了过来,那一双眼睛近距离直勾勾盯视着自己,心中一慌,赶忙老实交代道:
“这都是上面的安排!”
程俊问道:“你说的上面,是刑部尚书李道宗?”
中年小吏连忙摆手,说道:“不不不,那太上面了,得下面一点?”
程俊猛地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门上,“你直接说是谁!”
中年小吏吃痛却又不敢叫出声,更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,连忙道:
“是我刑部的都官郎中,李肃然!”
程俊闻言,神色一怔,随即咧嘴一笑,“还真挺巧。”
他刚刚还在想着下一个该收拾谁,现在不用想了,程俊淡淡道:“前面引路。”
中年小吏疑惑道:“引路?”
程俊道:“我正巧也要找他,带我去见!”
中年小吏心里一紧,知道李肃然摊上大事了,连忙应了一声,拎着水桶走在前面。
程俊走在身后,同时投给张文瓘一个眼神,等他跟上,方才问道:
“文瓘兄,在刑部的这段时间,没少受委屈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