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看向唐天弈。
“天弈,不是我不信你,是你真相信这群粗鄙蛮横的乌合之众能成为规整严肃的士兵?”
曹景川利落地从尸体上剁下几根人骨,听到卓锦澜的话,他立马凑过来,跟着脖子,大声反驳。
“瞧你这话说的?你是觉得咱们的人不如正规军?那你可就错了,咱们虽然没啥规矩,可咱们有一腔热血和对白莲教的狂热信仰,这让咱们敢拼命不怕死!”
“正规军规矩多,咱们多自由,想干啥就干啥,打起仗来毫无牵挂,只管往前冲,打赢了就有美人,有银子,凭这个咱们就能不要命的往前冲,你可别在这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。”
卓锦澜有时候真不想跟这个莽夫一般见识。
他说的是那个意思吗?
“无规矩不成方圆,以后还是得多给他们加些规矩。”唐天弈坦然地笑笑,“难得打了场胜仗,今天要求可以放宽些,不必太过严苛,等过两日再好好的清算。”
卓锦澜是除了教主以外最懂唐天弈的。
他既如此说了,他也不好再多言。
于是,众人浩浩荡荡地回了城,前往教主宴请的地方。
西主街上有座“香满楼”,是整个东川最大的酒楼。
在白莲教占领东川后,香满楼及主街上其他的酒楼全被占了。
本来掌柜和厨师听到风声全跑了,可还没出城呢,又被抓了回来。
这抓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:那就是为凯旋的教徒们大摆宴席。
为了攻占东川城,白莲教的教徒们连着几日都在野外的山林子里风餐露宿,这好不容易打了胜仗,自然得填饱了肚子先。
十几家酒楼齐上阵,摆了满满一条街的流水长龙,各种珍馐佳酿香飘十里。
于是,当众人浩浩荡荡回了城,看到一长街的丰盛佳肴,全都激动地高呼万岁。
欢声笑语回荡在狭窄的巷弄中,教徒们推杯换盏,肆意狂笑,有饿极的抓起食物就往嘴里塞,还觉得不过瘾,干脆拿了酒壶,往头上浇酒。
然而,也同样是在不远处的街道上,横七竖八的躺着还未被清理的守军尸体。
这些尸体面容扭曲,脸上满是痛苦与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