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续问道,

    “你知道什么时候,才会让一个男孩变成男人吗?”

    “张大人,在草原上和在中原,都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张骞接过司南,妥善放好,“如何不一样?”

    “在草原上,能自己杀掉牛羊,能骑马,那就是男人了。

    在中原,按你们的话说,要及冠,把头发扎起来,带上冠,才算是长大。”

    张骞摇摇头,

    “你说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?难道不叫及冠吗?还是我记错了?”

    “是叫及冠,但与我说的却没什么关系。”

    张骞眼睛一闪,望向儿单于,一字一顿道,

    “当一个男孩,在广阔天地中孑然一身,知道没有任何人能来帮自己,没有任何人能来救自己,唯有自己这一刻,他才长成了男人。”

    儿单于沉默,他脑中闪过画面,

    黄昏,草原,阴风,

    自己带着匈奴残部向西逃窜。

    说话的张骞,脑中也闪过画面,

    驼铃,大漠,弯月,

    自己一个人从西域走回长安。

    “你早就是个男人了。”

    张骞轻声道。

    长安

    “熊儿,最近爹爹总会想到小时候。”

    刘据扒开橘子,橘皮捧着果肉,像花儿一样好看,

    把扒好的这个,放在便宜老爹手边,刘据又给自己扒开一个,扯掉一瓣放进嘴里。

    他本是想来找便宜老爹取取经,可一到这,便宜老爹就开始回忆往昔了。

    “爹,您说。”

    刘彻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,身着华贵常服,盘坐在那儿,眼中闪过追忆的神色,

    “爹爹还不是太子的时候,整天就是吃喝玩乐、调皮捣蛋,爹和娘都宠着我,我要什么他们就许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