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喝!我没给陛下办成事!哪配喝陛下赐的酒?!

    我们这种老鼠,就该藏好!别被人看到!”

    独眼叹口气,

    “这话你说对了,我们上不得台面了,陛下对我们好,我们最大的回报,就是别添麻烦。

    要我说”

    独眼看向另一桌的大弓,苦口婆心道,

    “老黄,说句难听的,大伙有的残废轻,有的残废重,像这种好点的,你就给人放了吧,别拖着人家了,

    只断条胳膊,去海上也能讨生活,你非得把大家都绑一起,一起往海里沉,不地道啊”

    老黄顿住,双目茫然,

    他让所有残兵互相支持,哪怕是挑粪也都合作着去做,他却从没想过独眼说的,这么做,对那些残疾轻点,到底公不公平?

    独眼继续道,

    “以后海上是大势,他妈的,咱们也有可取的地方,只要肯卖力气,饿不死!剩下自己活不了的就弃了吧。”

    老黄、疤脸、老牛都低下头。

    桌上的肉已经冰冷,但却再也没人动过一口。

    一夜未眠,第二天天还没亮,

    老黄拿出洗到发白的红色军装,此为内衬,多贴身穿在里面,老黄一直舍不得穿,套上长度遮盖到膝处的布衣,

    老黄又掏出了一个被油布包裹细致的皮甲,拨开油布,里面是锃亮的皮甲,

    皮甲只护在腹部和胸部,甲片大而厚,用铆钉穿起,为了骑兵轻量化,汉武帝时期的士兵,大大减少盔甲重量,

    盔甲也只是用于保护致命部位,伤残率极高,

    将皮甲套上,正齐,鼻子嗅着时间长河的味道,老黄仿佛又回到了金戈铁马的岁月,他一直不敢穿上这副皮甲,怕自己太老太丑,可今天是面圣的日子,

    老黄能拿出最好的衣服,就是这套皮甲。

    嘎吱!

    和老黄年岁相仿的木门被推开,独眼、疤脸、老牛、大弓,都换上了军甲,

    相顾无言,

    老黄眼睛发红,

    “老兄弟们,走吧。”

    执金吾韩增带着三百甲士,护在皇宫最外,执金吾手下甲士执斧钺,斧钺边缘处森寒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