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晃这么多年过去,养条狗都养出感情了,更何况是人呢?

    屋内烛火摇曳,倒把屋内各处角落都照得清楚,玉狗儿最喜好的,那用铜器做的小狗,也不知道被这两个小太监弄到哪去卖了,没有一处与离开前相同,

    不忍再看,玉狗儿觉得眼神没落处,就透过窗看向了屋外,可却黑得什么都看不清,

    最后,玉狗儿闭上眼睛,

    “罢了,你们滚吧,

    一次不忠,终生不用,以后别在宫里做事了,出去自谋个生计就是。”

    两个小太监眼中闪过怨毒,磕头不止,

    “多谢贵人饶命!多谢贵人饶命!”

    接着,这两个小太监还真就抱住膝盖,侧着滚出去了,

    冷风吹进,将玉狗儿身上的薄衣吹起,玉狗儿站在原地久久不语,再低头,忽然发现风有了形状,将自己的缺处都吹得现出,

    似被扎了一下,玉狗儿眼中闪过慌乱,连忙走过去将门合上,紧了紧衣服,就睡了。

    他不想被别人看到,自己是个阉人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翌日

    刘据盘坐在席上,将两只手随意搭住膝盖,玉狗儿在陛下身后束发,刘据永远都做不好这事,就算再认真的束起头发,真到抟起的时候,总会掉出几根,显得毛毛刺刺,

    头上一紧,玉狗儿退后,刘据就知道头发抟好了,玉狗儿又绕到前,捧起铜镜,

    “陛下,您看。”

    刘据笑了笑,拨开铜镜,

    “又不是朕自己束的,有什么好看的,你为朕束的头发,总是挑不出毛病。”

    玉狗儿行礼。

    刘据望着玉狗儿,欲言又止,

    皇帝与其他人的身份差异,无异于是物种差异,与宦官之间更是如此,像玉狗儿总把自己当作是陛下的狗,没有一丝夸张处,

    若还是太子,刘据想同玉狗儿说很多,但现在是皇帝,他什么都不该说,

    最后,一肚子的话,酿成一句,

    “狗儿,你随朕多久了?”

    玉狗儿想都没想,开口道,

    “陛下,十七年了。”

    “真久啊,”刘据有些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