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去病好奇道,

    “那我大舅,你想好用何兽比之了吗?”

    陈良器摇摇头,

    “侯爷,我还没想好,非要见过大将军才行。”

    “李敢呢?你总见过吧。”

    沉吟片刻,陈良器开口道,

    “白狼吧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,这倒是像他我那愚蠢的弟弟呢?”

    陈良器面露难色,

    “虽然总能见到霍陪侍,可却总看不清他,这也是最难画的一幅。”

    三人又是寒暄几句,无非是讲讲风月美酒,窦富他是什么话题都能接住,也都能聊上几句,糊弄普通人是够用了,他却没想到,侯爷对玩乐一事,比自己还要懂。

    聊过之后,陈良器、窦富起身告退。

    家宰王贺再返回时,霍去病唤住他,

    “备马,我要去卫府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是,长君。”

    深冬,深宫

    天未央,

    雪花成片状,将入眼处全铺成了白,

    丹漆勾瓦,五色流苏,被白雪掩住大半,隐现出阁上刻画的蛟龙鸾凤龟龙,才可堪堪窥得一眼,转瞬又被白雪盖住,

    红得含蓄,白得华美,

    白毛风裹挟着寒冷的味道刮过,风中隐有老夫悲怆声,旁人不晓,独刘据知,这几句话皆出自于石头记,

    “为官的,家业凋零。”

    “富贵的,金银散尽。”

    “有恩的,死里逃生。”

    “无情的,分明报应。”

    “痴迷的,枉送了性命。”

    白茫茫的一片,真干净啊。

    建章宫内,

    “陛下,臣妾为您梳发。”

    义妁红唇一点艳丽,倒显得面色更加苍白,她气血亏损,不是几月功夫就能缓过来的,

    天子玉几上,冬日加棉,旁设一象牙火笼,象牙上雕刻华文,写得正是司马相如的《子虚赋》,

    几上置一彩兔铜镜,镜中刘据的脸庞清晰,义妁则是半隐半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