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少府内外兼具的特殊性,外臣们对少府有没有钱也不知道,谁敢瞧皇帝的口袋?

    今日刘屈氂一发,群臣这才惊惧,

    少府空了!

    桑弘羊两撇胡子颤抖,竟少见的与卜式想法相同,

    “唉,”刘据喟然长叹,“知你是为朕好,可你真是太急了。”

    刘屈氂低头:“微臣也是没办法。”

    一阵大起大落,先有海贸之喜,后有少府之忧,一下一下的把众人的心扯到天上,又摔在地上,

    众人各有想法,

    少府是决不能干的,内廷就是皇城的龙骨架,这一倒,连带着人心就都倒了,可,取三成商税用在少府,是不是又太多?现在就算是城西门的老瞽夫都能瞧出,海贸日进斗金,将来定会一发不可收拾,三成就永远都是三成,

    这大概不是分出司空署本应有的商税,而是司农署分出应得的后,少府再拿三成,那还剩什么了?

    转念又一想,陛下没对不起过群臣,非但没对不住,还是依着陛下这棵参天大树,群臣都得了许多好处,朝上少有两朝老臣,大多是本朝简选的官员,尽管只当过刘据的臣子,但众人也都有共识,再没有比陛下更好的皇帝了,

    陛下手下做事,才是最舒服的。

    不能说,日子一天天好了,把操持付出的君父忘了。

    殊途同归,各有各的想法,可解决的法子就那么一个,

    又想助陛下摆脱少府空虚,又不想付出太多的商税给少府,

    还能有什么招?

    上献吧!

    但上献的话,寻常官员也没资格说,除非他们也私人名义上献,私人献的再多,也不够填,要想解决问题,还要大司农发力,只几个腾挪功夫,无数视线或重或轻的,都放在了大司农身上。

    金日磾在想什么呢?

    身为大司农,在少府一事上,他肯定比其他官员见解深刻。

    少府没有固定收入来源,不是刘据的问题,而是刘彻的问题。

    金日磾手里拿着账本,能不知道,国家财政的重头是什么吗?

    无非是老三样。

    铸钱,冶铁,煮盐。

    这三样,大司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