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手机想给我转钱,忽然又顿住了动作。
“你身上没有钱吗?一天天就想来我这拿钱。”
我看了他阴郁的脸色,语气平静。
“没有了,给他们买东西,总不能太寒酸吧?”
我身上确实没有钱,从小到大,我爸几乎不给我钱,我母亲偶尔会拿一点给我,但她自己没有财政大权,也很艰难,所以从高中起,我就开始画插画,赚了一些。
可我是个连尊严都不要了的舔狗,身上原本还有点小存款的,结婚后全拿来讨好姜雨薇一家人了,早就身无分文。
叶镇国老狐狸一般犀利的眼神,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半天。
最后许是觉得我没撒谎,他才终于松了口,十分爽快的给我转了两万块钱。
“给亲家母多买点好东西,挑贵的买知道吗?别心疼钱,要是不够,再找我要。”
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,最见不得他这副逢迎谄媚的模样,叫人恶心。
在他心里,所有人都比我和我妈重要。
我们生病的时候,他总是能省一分就省一分,跟我们抱怨赚钱不易,生病了挺一挺就过去了。
二十多年来,他没有尽过一分做父亲的责任,更是对不起我妈对这个家的付出。
可一旦涉及到姜家和小姨母子俩,他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,要多大方有多大方。
于是人人都觉得他好,简直是太讽刺了。
我瞧着到手的钱,眸底冰冷,没有留恋的离开了。
打车到了医院,我把钱交了上去。
“十三号病床的病人,现在怎么样了?”我问道。
护士看了眼报告,“情况已经稳定了,应该快醒了。”
我道了谢,找到了他所在的那间病房,就见满脸胡子的男人戴着氧气罩,静静的躺在床上,脸色苍白。
这是我在墓碑前,看到的残疾男人。
我走过去为他掖了掖被子,就见他睫毛轻颤,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他茫然的看着我,费力的张开干裂的唇问道:“这是哪?”
“医院,昨天你突发心脏病晕倒了,如果不是我及时把你送来,你现在可能已经死了,舅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