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没有这么做,他甚至没有将那把枪掏出来。
迎接卡塔利那响尾蛇的不是夺人性命会在脑门上打个血窟窿的子弹,而是劈头盖脸砸在脸上的衣服。
少年把那件还带着焦灰味的西装外套从脸上扒下来,表情呆滞茫然。
年轻总管看起来是个很记仇的人,恶狠狠的在他额头中心弹了一下,留下一个看起来相当疼的红印子。
青年的声音非常冷酷,他冷笑一声,语气中是毫不遮掩的嘲讽和不屑。
“你以为光凭那袋子钱就能上船?没有这件衣服,你哪都去不了。”
没有任何偷渡经验的少年那时并不知道,波涛汹涌湄公河的这一端,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带着满身的血污挣扎着想上船。
他们往船上塞现金,塞金表,塞毒物……但没有用,因为这整整一段河口都姓慕。
贪财也得有命花。
帮助这些人逃跑的惩罚或许比死更可怕。
而举报一个逃跑俘虏的报酬也远远比一块金表大的多。
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,没人会冒这样的风险去发善心帮助别人。
——除了这个青年。
也只有这个青年。
只有这段河口的主人,才有能力把他送回去。
把这个在计算机领域堪称天才的少年送回祖国,把卡塔利那响尾蛇……把林青山送回家。
………
林青山连骨头都像被那双眼睛透出的寒意降了温,他仍旧紧攥着青年的手腕,却无话可说。
慕光的眸色清明冰冷,像是冷酷无情的机器,又像一道永远不会出错的代码指令。
“我们从来不是一路人。”
眼见现场的气氛越来越令人窒息,吴骥第一个受不了的出来打哈哈。
“好了好了,多大点事,至于这么严肃嘛?”
温柔和蔼的郇法医不在,吴骥只能替补他的位子当个烂好人下车和稀泥。
“我和慕光跟着且咏志过去看看什么情况,谭哥和穆晖在这执行任务,保护证人不就行了?”
吴骥一摊手,“两全其美,互不影响,这不挺好?”
谭设君惊讶的睁大眼睛,“吴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