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的是个年纪极轻的青年人。
肤色极白,全身上下只有黑白两种颜色,他抱臂靠在墙角,一双眼尾微挑的丹凤眼冷冷清清望着他。
“你也是警察?”
乾天亦警惕的问,他并不信任这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。
这个青年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冷漠阴郁,从单薄衬衫下凸起的脊骨像是没有刀鞘能够容纳的利刃,整个人透着令人心惊胆颤的凉薄。
乾天亦太熟悉这种感觉了。
这种感觉曾带走了他的父母,他的童年,带走了他平静的生活和曾经所珍视的一切。
鲜血和仇恨盘踞在钉子上,被藏在桌子底下的孩童捡起来深深钉进眉骨,以此时刻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忘记那群暴徒所犯下的恶行。
乾天亦目光冷下来。
而这种感觉他只在一种人身上察觉到过——
——毒贩。
这由恨意铸造的宛如生物雷达一般准确的直觉从来不会出错,乾天亦冷声问,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青年掀起眼皮懒散的盯着他。
乾天亦他以为青年会按照常理解释,自证,但他没有。
那个人笑了一声,那双不善的眼眸闪过一丝傲慢,他移开视线耸了耸肩,语调轻蔑。
“随便你,爱信不信。”
乾天亦:………
由于黑衣青年这副爱搭不理的态度,二者审问与被审问的关系瞬间翻转。
密不透风的墙壁从内部渗出冷意,头顶一盏破烂的吊灯晃晃悠悠,照亮这间毛坯房角角落落的蛛网。
乾天亦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,摸了摸鼻子,战战道。
“开个玩笑,兄弟,人刚醒来,我有点起床气。”
青年冷淡的瞥了他一眼,面无表情,没做出任何回应。
乾天亦只好从水泥地上爬起来,拍了拍手掌上的灰,摸着后脑勺主动找话题。
“这是哪?咱俩怎么到这儿来了?”
青年沉默了一瞬,向前走了两步,将手缓缓贴在面前紧闭的房门上。
“密室逃脱玩过吗?”
沉稳的声音闯进耳畔,不急不缓,带着某种安之若素的冷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