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天亦下意识的停住了动作。
暗室伸手不见五指,时间的长短和空间的延伸都在黑暗中变得模糊。
乾天亦辨不出情况,他徒劳的睁着眼睛,却什么都看不清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乾天亦手足无措,声音道因为恐惧和担忧细细倒着气。
“我没事。”
一如既往的回答。
黑暗中身旁的人影似乎动了一下,艰难的靠着仅剩一边的手臂将身体撑起来。
令听觉敏感了数倍的暗色让他没办法再掩饰自己的伤势。
因为乾天亦已经听到了耳边细小的,折断骨头再次碎裂的声音。
那张桀骜不驯的脸瞬间被恐慌填满,可偏偏他又不敢随意触碰青年,只能不断通过语言询问。
“你骨折了?哪里断了?是刚才摔下来的时候弄的吗,你……”
乾天亦急躁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一根带着热度的手指虚虚抵住了他的唇。
乾天亦猝然睁大了眼睛。
慕光像是觉得他聒噪,连那微微喘息的语气中都带上了点不耐烦。
“说了……没事。”
乾天亦敏锐的察觉出了他声音的不对,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顺着那根体温不怎么正常的手指一路寻过去,触到青年滚烫发热的身体。
乾天亦瞳孔震动了一下,他微微倒吸了口气。
青年在发烧。
温度还不低。
即便看不见,乾天亦也压根不敢移开目光。
“慕光,你能听得清我说话吗?”
这一回,黑暗中没有人给他应答。
乾天亦两只手都在发抖,他环住那截发烫的肩膀,摸索着寻觅出一面尚且安全的墙壁扶着青年靠下来。
一贯不太好说话的青年没有挣扎,高热烧的他浑浑噩噩。
那只原本在缅北就中过枪的手接连受伤,经过这回这一遭估计是彻底废了。
而已经报废的东西对慕光而言,毫无疑问已经没有任何价值。
但这个观念除了他自己以外显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认同。
乾天亦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垫在青年背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