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仪睡熟了,关肃峥才耷拉着脸走出内室。
贺平和贺云兄弟两人在主屋外的廊上候着,关肃峥将人唤进屋。
贺云二话不说,直挺挺地跪在地上,静候发落。
关肃峥瞧见他一身的血,眉头蹙得紧紧的,“昨晚发生了什么?你一五一十地细说与我。”
“王爷离府之后,王妃许我暂代贺首领之职,留外院正堂,分派人马夜巡内外院,值守大小东西南北各门。”
关肃峥静静地听着,不发表任何说辞。
“酉正时分,府中飘雪,王妃为避走水,特意让人换下烛火,各房各屋以明瓦照明。”
关肃峥点头,面露赞赏之色,“是这个理。”
“属下亲自下达王妃的命令,盯着各房各屋的人领的明瓦灯具,一一登记造册。”
贺云半低着头,细细道出始末:“半个时辰之后,倒座房突发走水,火势迅猛,似在人为。属下第一时间率人灭火,遣人给王妃报信,王妃令丝萝姑娘协助属下,待大火扑灭后,属下发现倒座房内出现烛火和火油等物!”
贺云突然提高音量,“王爷,属下确信有人故意纵火,请王爷明察!”
关肃峥敲敲桌子,缓缓说:“领用明瓦的登记簿可在?”
“在!”贺云急忙回答:“登记簿在外库大房内存放。”
“火油提取了么?”
“回王爷,属下提取了火油与烧残的半截烛火一并保管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关肃峥冷笑一声,森蚺道:“究竟是不是故意纵火,他逃不掉。”
关肃峥面色冷酷,贺云远远地瞧着,心里莫名害怕。
“你继续。”冷酷的人朝他伸手。
贺云继续说着昨晚的事,黑衣人夜袭王府,刺杀王妃,捣毁主屋,杀死皂白、箭伤袁秉、二袭刺杀等,包括王妃难产、胎位不正,跪求袁秉等一系列紧急危险的事悉数告知。
关肃峥越往下听,越心惊胆寒。
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头,死死地砸在独屏雕花太师椅扶手上。
难怪啊……
难怪每个人见了他,都是那副模样,那句话……
“王爷,您可算回来了!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