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颜睁开眼,面前多了一道清瘦挺拔的身影,比她高出大半个头。
从她的角度只能勉强看到男人小半边线条分明的侧脸,细细的银色镜腿延伸至耳后。
顾承州的手就这样被拦在半空。
她愣住。
大概是很久都没有人挡在她身前呈保护姿态,让她有种格外陌生的恍惚。
顾承州怒意冲顶,动了下手腕,发现这个男人看着斯文,力气却出奇的大。
他咬牙道:“别多管闲事!”
男人主动放手,嗓音冷淡平和,听不出什么情绪,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:“本店禁止一切形式的辱骂暴力。”
顾承州道:“这是我们夫妻间的私事。”
“如果这位小姐有需要,两点钟方向的摄像头可以成为你家暴的证据。”
“你!”
顾承州下意识抬头,黑洞洞的摄像头正好对着他们的位置。
到底是顾忌着男人说的话,他逐渐冷静下来。
这家私房菜馆开了二十多年,一天只接待十桌客人,背靠顶级资本,能拿到预约号的全是有头有脸的名流政客。
连他也是提前一个月托了关系才预定到包间。
不管这个男人是谁,能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些背景的,能不起冲突就不起冲突。
顾承州只权衡了几秒就有了结果。
他越过男人看向温颜,命令又警告道:“马上回家,别再挑战我的耐性。”
然后转身大步离开。
温颜背靠着墙,无声讽笑,眼睛酸胀得厉害。
她张口想跟面前的人道谢,但话到了喉咙里,一阵更强烈的反胃感冲上来,她来不及发声便捂着嘴匆匆跑了。
温颜撑着洗手台干呕了几下,但什么都吐不出来,唇色透着一种病态的白。
她艰难地喘息了几下,又默不作声地把被顾承州抓过几次的手腕放到水龙头下不断冲洗,露出的半截手臂上还能看到一层未褪下的细密的鸡皮疙瘩。
她就像感觉不到疼似的,面无表情地搓红了手腕,胃里的恶心感被压下,心里竟然升起几分隐秘的快感。
忽然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关掉水龙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