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起来,扔下一句:“你最好祈祷你那个情人能把威尔逊博士请过来救场,否则我真要怀疑你的眼光和能力了。”
顾老爷子走后,客厅就完全只剩下顾承州一个人了。
他脑子里一片混乱,但最后只剩下老爷子走之前留下的那些话。
他爸刚才都能顶着老爷子的压力跪下来为顾母求情,然而刚在宴会场上,顾母侮辱她的时候,他被宋芷涵一拉就退缩了。
老爷子的话一针见血。
顾承州用力捂住脸,呼吸一下比一下更重,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然的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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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清辞停好车,想把温颜抱下去,她却像陡然受惊了一般,身子往另一边偏过去,哆嗦着手把自己裹得更紧,几乎要密不透风。
陆清辞僵在车门外,伸出的手收回去,死死扒着车门,神色隐忍。
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轻柔,“温颜,先跟我回家去好吗?到家了以后你就好好睡一觉,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你,没有你的允许,我也绝对不会靠近你一步,好吗?”
他每一字每一句都在询问她,好似带着哀求。
温颜裹在毯子里,早已经泪流满面。
陆清辞这个时候对她越好,越温柔,她的心就越痛,越不敢面对任何事。
因为她怕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任何一丝一毫的异样。
她可以在所有人眼里都肮脏下贱,但绝不能让陆清辞和谢灼知道她是这样的人。
她不是这样的人……
这句话她在心里哀嚎了三年,可除了父母,没有人想,就算她喊破喉咙也没有人相信。
好多好多人,即使表面上相信了,仍然和以前一样靠近她跟她交朋友,但背地里不知道骂了她多少难听的话。
她想当个逃兵,哪怕一辈子都把自己龟缩在懦弱的壳子里,她也认了。
求求陆清辞和谢灼,不要讨厌她。
陆清辞见温颜蜷缩着的身子还在拼命地远离,哪怕没有地方退了也不想停下来,心脏刺痛。
他深吸一口气,呼吸没了平时的平稳,骤然松开抓紧车门的手,将深陷着红痕的手掌用力握紧,轻声道:“我不站在这儿,我先走,这里没有人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