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他愤怒的目标其实应该是自己才对。
诸伏景光盯着诸伏高明的眼睛,视线逐渐变得模糊:
“所以高明哥……你其实一直都知道……对吗?”
他的兄长沉默了好一会:
“从两年前知道的。”
“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?”
诸伏高明张了张嘴想要解释,诸伏景光却打断了他:
“……算了……大哥你不必说,其实我们都明白……”
“……”
客厅又陷入了沉默。降谷零低下头盯着手机的黑色屏幕看了一会,突然将它放到了茶几的正中央,开口道:
“小树,你其实一直在的吧。”
在数据空间中窥屏的小鸟游树心底逐渐发凉。zero的声音太冷静,太冷漠了。让他感到恐惧。
zero和hiro……是对他失望了吗?
因为他的欺骗和隐瞒,所以寒心了吗?
他应该要回答吗?
头好痛,为什么,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啊!
小鸟游树觉得自己的脑袋要因机械装置的过载疼得裂开了,却又快因挚友的质问碎成一片一片。
整个世界好像都变成了红色,研究员们毫无情感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:
“bc的颅内压上升,体温异常……”
“改变电压,要过载了,注意……”
“将……注射……毫升……”
小鸟游树不敢再听了,他死死地捂住耳朵,将脑袋一下又一下地朝着虚拟屏障上磕。
一片痛苦的混沌中,他听到了萩原研二的声音:
“小降谷,你可能吓到树酱了哦。”
声音是从zero手机的接口那边传来的。
“树酱,小降谷只是太惊愕了,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情绪,你不要太紧张哦。……如果你现在在听的话,用‘嗯’的一声告诉我们就好了。”
降谷零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问题——手机对面的小混蛋现在才是更加孤立无援,更加需要温暖的那个。而他现在所有溢出的情绪,都可能对他造成伤害。
指甲捏破了手心,点点血液渗了出来。
他努